在城里好还是老家好一连串的鞭炮响过，凯华用崭新的钥匙开启了在县城刚买的商品房。
老家里的几位朋友忙进忙出，把家具一件件安置妥当，天边晚霞升起的时候，朋友们拾掇利索，喝了茶，吃了糖果就回去了。
凯华和妻子虽然很疲乏，但和孩子一样都还沉浸在乔迁的喜悦中。
坐在沙发上，妻问凯华：“咱对门的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还没搬来吧，怎么都不见一个人呢？”
凯华也不清楚。
嚼着糖果，孩子打开电视，和着电视里传出来的音乐声唱起了歌。凯华和妻在一旁幸福地打着节拍。
“嘟嘟，嘟嘟”，有人敲门，妻看了看凯华，走去开门。
“你们看电视小点声，我们家里孩子正写作业呢”。那人说着用手一指对门。
是对门的邻居。凯华慌忙调节电视音量。
“音量不高啊”！妻说。
孩子不敢唱了，“你们累了，我给你们跳舞吧”！
“嘟嘟，嘟嘟”，又有人敲门。
“你们家地板啪啪响，吵得我们电视也没法看”。
——不用说也知道是楼下的邻居。凯华忙陪不是，妻把邻居送下楼。
孩子不跳了，木然地立在客厅里。凯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，揽着孩子坐在沙发上。
妻刚进门，猛然听到卫生间一阵水响。
两人同时冲过去。虚惊一场，是六楼向下水道里排脏水——六楼的下水道管都安装在五楼洗手间里，紧贴天花板。
当凯华和妻又坐在沙发上时，孩子小声说：“爸爸，咱们回老家吧，还是老家好”。
晚上，凯华和妻都睁着眼睡不着，但住进城里新房的兴奋和喜悦一点也没有了)。
凯华正想着昨晚在农村老家左邻右舍给他摆酒道别的场面。那真的是一个热闹。酒喝到高兴处，猜拳声把几个高龄的老人都引来了，坐在一旁和娘拉呱，都夸凯华有出息。
乡村的傍晚很诱人，整个小村笼罩在月光离合的神光里。房前屋后转转，可以听到屋内伴随灯光传出来的说笑声，也可闻到庭院里弥漫的花香。进去门就有说不完的话。
妻说，在老家，这时正和那几个邻家大嫂拉呱呢。大贵家会说她今天又织了几个稻草包，二云会说她纺了几盘绳，大家也会问老三家的孩子如意逮鱼又卖了多少钱------。
半晌，妻又问：你说是在城里好还是咱老家好啊？
“唉，我也说不准啊------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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